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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锐圆三国】大动荡时代的开始

牛摩网原创

汉灵帝时代,政治劣质化的进程加快。

把持朝政的是比外戚更不靠谱、更劣质的宦官太监集团,外戚是一家祸天下,而汉末是个更庞大且更劣质的阉宦集团在祸害天下,所谓祸国殃民,唯此为甚。

差劲皇帝没有最差,只有更差,汉灵帝刘宏有自己的特色,这位在基层做过侯爵的宗室弟子,可能有贫困的经历,所以做了皇帝以后居安思危,热衷于积蓄私产,把贪污侵占来的巨额资产存在海外——如果当时有这个条件,刘宏一定会这样做。太监里面也不乏有见识的人,有位中常侍名叫吕强,他对皇帝的这样举动极其不理解,他说:“现在是公元二世纪诶,不论从法律上还是老百姓的心理习惯上,整个天下都是您一个人的,公私是不分的哦。您和有任期的陈水扁是完全不同的,你贪那么多黑钱,难道还准备逃亡海外做寓公么?”刘宏翻翻白眼,吕强说什么,他根本听不懂也不想懂。

毛主席说“资产阶级就出现在党内”,“要警惕中央出修正主义”,侵蚀汉帝国皇帝权威其实就是这些差劲的皇帝们,问题出在下面,根源肯定在上面,诸葛亮“未尝不痛恨于桓灵也”,诸葛亮也是作为民间知识分子的时候,才会有有此见识,在权位上的人,脑袋经常惨遭驴踢,根本不会想到是自己出了问题,就知道咒骂老百姓是动乱分子。

这一年,是公元183年,农历癸亥年,也是猪年,癸亥是天干地支搭配的最后一个组合,下一年就是甲乙丙丁的“甲”和子丑寅卯的“子”搭配,是谓甲子年。六十年一轮回,政治糟糕到了如此地步,就会有人利用包括诸如此类的文化资源。

“黄巾起义”不管叫农民起义,还是叫百姓造反,反正是中国历史上历次大规模民变最有思想准备和组织准备的一次。巨鹿(今河北邢台)人张角创立了“太平道”,以黄老学术为理论基础,以符水治病为组织手段,这种整合了宗教(或类宗教)、社会福利思想的反抗运动,具有极大的煽动性,即使在今天,我们纵观国际上各国的内部斗争,在野集团基本上还是用这套思路。

张角的太平道“转相诳诱,十余年间,徒众数十万,自青、徐、幽、冀、荆、扬、兖、豫八州之人,莫不毕应。”锐圆说过,任何民间的组织形式和行为,都是对专制的威胁和挑战,何况角张的太平道,是有理论基础的组织,是有社会理想的组织,而且是极具规模的组织,更是有经济集聚能力的组织(很多信徒变卖家产追随),对汉帝国的威胁之大,那是不言而喻的。有意思的是,这种具有社会福利色彩的组织,并不为基层政权所警惕,“郡县不解其意,反言角以善道教化,为民所归。”这些基层官员太麻痹了,太不讲政治了,教化老百姓,组织老百姓,永远是官家的垄断生意,怎么可以让民间分子插手呢?该打屁屁!

民变有骤起,有渐生,陈胜揭竿而起,骤起也;汉末黄巾,渐生也;新莽绿林暴动,介于其间也。

社会骤乱,多因社会矛盾迅速激化,往往是一个不足道的小事件,就能引发社会骤然大乱;动荡渐生,是多是社会矛盾长期积累,老百姓能忍且忍,直至忍无可忍,最后才选择与日偕亡的反抗路线。骤乱可免,只要统治者迅速调整政策,改弦易辙,虽有陈胜揭竿,未必有天下景从;渐乱则难消矣,所谓积重难返,社会动乱的能量已然积聚,不平之声遍及社会各个阶层,人民给予统治者一次又一次的改过机会都被认为是孱弱可欺,如此这般,没有张角,定会有李角、王角,没有太平道,还有五斗米道。

骤起的反抗,其行动纲领一般都较具体,王夫之说“秦之盗曰悲六国之亡;莽之盗曰思汉室之旧;盗者必有托也。”这种反抗行动很快就能聚焦,很快就有具体的目标,一般也能较快地结束动乱,恢复秩序;渐生的不满,不满不止一端,后汉之末,表面上也算是“长治久安”,对老百姓好像既没有政治上的高压,也没有经济上的反复折腾,而是表现为一种弊端丛生的渐渐的腐烂,百药莫治,唯其如此,民间的精英在动员社会反抗时,不仅有政治纲领而且有意识形态,其造反的理由也不仅仅局限于统治者具体的哪一项政策不当,而是意图寻找一种普世价值彻底推翻现在的政治制度,达成他们心中理想的新社会。

张角创立的太平道,还有另一位姓张的老兄,名叫张鲁,他继承了他爷爷的五斗米教,都有建树新的意识形态和社会理想的诉求,如果说陈胜、绿林只是因时暴起作个铺垫,真正造反的刘邦、刘秀是一种政治上的“换届”,那么张角一开始就不是简单地要求换届,而是要废除旧的制度和思想道德观念,建立他心中的太平世道。正因为如此,他们才有革命性的政治纲领:“苍天已死,黄天当立,岁在甲子,天下大吉。”

“天下大吉”谈何容易。张角揭开了中国自建立皇帝专制体制以来的第一次大动乱、大分裂时代,对专制的自觉反抗究竟会给中国带来什么?仅仅一部精彩的《三国演义》和数不清的斗争智慧吗?在没有皇帝(汉献帝时期)和有多个皇帝的中国,究竟是什么景况?除了政治纷争和战争以外,人心和人性在这个大时代究竟有什么不同?

《三国演义》开篇词云:

滚滚长江东逝水,

浪花淘尽英雄。

是非成败转头空。

青山依旧在,几度夕阳红。

白发渔樵江渚上,

惯看秋月春风。

一壶浊酒喜相逢。

古今多少事,都付笑谈中。

这段生民多艰的历史,我们能否从容笑谈之?

编辑:牛观察